风霎时涌起,东君桃眼灼灼,竟在这劫难之时显出风华无数。他笑得散漫,那皮囊间的亦正亦邪尽数被风吹去,变成了坦荡荡的恣意妄为。
“我妹清遥,生无依,死无居。天地对不起她,我便对不起天地。”
“清遥乃血海。”九天君说,“你们共谋天下劫难,怎还能说天地对不起她。东君,你疯魔了。”
他说着抬指,东君双膝承力,竟砰声跪在了地上。
九天君再看净霖,他将灰眸睁开,把痛惜与惭愧皆置于净霖眼前,学做真佛那日的悲悯。
“净霖,回头是岸。”
净霖亦如从前一般地回答:“晚了。”
九天君似是不忍,说:“你仍是不肯放下屠刀?”
净霖顶着这身污秽与狼狈,盯着九天君,说:“你叫我放下屠刀,但我不欲成佛,我甘愿沦落。多少年前我不懂人因何而爱,因此将恨延作此生唯一。可我养了一条鱼,从此恨再了无踪迹。你要我放下屠刀,然而我天生为剑。如要放,须我死。”
九天君霍然起身,梵文跟着旋亮。他俯瞰净霖,说:“你罪恶滔天,既不欲成佛修身,便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今日会审,不如话尽前尘。”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