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饮酽茶。”苍霁追尝了几口,“不要睡了吗?”
净霖节节败退,抵在桌边,说:“我回想东君的言谈举止,总觉得事不简单。宗音有遣调此地风雨的神通,他若真的离去,东边反倒不该下这般大的雪。”
“何况他原身海蛟,遇见的事情越是棘手,越该留在东海。”苍霁撑了桌沿,与净霖鼻息可闻,“但他未必愿与你我相见,尤其是在今夜。”
“今夜有什么特别之处?”净霖困惑,“事若棘手,便不该拖延。”
“我们以往经历的‘苦’,苦主时常不知自己是苦。宗音亦然,他既然不知道,便更不会想要向你我求援,更何论他还未必知道你我是谁。”苍霁握了净霖的茶杯,嗅了嗅,“我怎仍然觉得嘴里一股苦味。”
净霖舌尖回味,纳闷道:“味已散了啊。”
苍霁搁了杯,对他说:“你尝尝。”
净霖手掌抵在苍霁胸口,还掺着红的眼角盛着粼光。他稍仰头碰了碰苍霁的唇,苍霁手掌阻了他回程的退路,跟着说:“这算什么尝?连味也没有。”
净霖说:“尝着了!”
“苦不苦?”苍霁追问。
“苦。”净霖快声答道。
苍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