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昨夜跪下去的千百人,如果我不罚,他们今晨就要派去边线!你为你心以为的大义而挺身,你风光了,死的人却永远不是你!父亲不会杀你,但是他能拿别人开刀。你能保一条命,你能保千万条命吗?边线不收,我便没有如今的门内三千甲!我不忍陶致,便没有如今的生杀予夺之权!刚硬一时便是正道,忍辱负重就是无能?!”
两个人撞翻木椅,黎嵘咳声。碎瓷片铺了一地,随着击打碾成了渣粉。一室之内尽是狼藉,黎嵘反手拖了净霖的衣领,扯到不远处。
“你何时能长大?你抱守的道义一文不值!除了盛名加负,你还有什么?你拿什么查!九天门一立数百年,这里边的水浑得连鱼都摸不到!你此刻无所顾忌地挖下去,只会让人死得更快!你这个愚小子!”黎嵘扯着他,痛骂道,“你何时能明白我的苦心!我叫你不要再查了!”
净霖背上渗血,他猛地推开黎嵘,狠狠擦拭着唇间被打出血的地方,他说:“我的道义一文不值,你的便值几两?父亲做错了事,你我便是为虎作伥!”
“你要杀了他么?”黎嵘牙齿缝里挤着字,“你能么?父亲已入大成,除非时机正好,否则谁也动不了他!”
净霖躬身啐血,他喘息未定,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