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弟做的事情,我知道的比你更多。”黎嵘眉心紧皱,他疲惫又沉重,“娇惯成这个样子,他已经算不得人了。你去听听北边的声音,便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邪魔侵城都比不过。可是我为何没动手?净霖,因为你我都动不了手!手起刀落是痛快,可杀了他,明日起天下人该如何说?人人都将称赞你临松君大义灭亲,父亲又会落得什么名声?你越绝情,声望便越盛,你已经称了‘君上’,那你还有多久能盖过九天君?昨夜数千人为你临松君跪受鞭刑,你已然成为了人心所向,你认为父亲还能忍多久?”
“我们是父子。”净霖声音泛哑,“是父子!”
“你何时能长大。”黎嵘闭上眼,静了许久,“如果有一日。”
黎嵘喉间干涩,他晦暗沙哑地说。
“如果有一日你剑道崩毁,你便不是九天君的儿子。如果你肯放陶致一条生路押他回门,他这一次必定难逃死劫。你以为父亲为何要收这个第八子,前有你本相孤绝,后有东君邪归正道,父亲的声望已经顶天了。陶致他既不是天资绝伦,也没有珍稀本相,父亲却仍然收了他,不仅收了他,还颇为疼爱。这些年他凭什么能在你面前作威作福?因为父亲撑着他!他如今长成这般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