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突然静默,他叹了一声,摁过番薯的后脑勺搓揉了一顿。
“罢了。”顾深说,“跟老子走也成。”
朱掌柜上气不接下气,捋着肚子,聚精会神地拨着算盘,口中念念有词:“耳朵脆生,五十金吧,欸,近来都有钱,抬高点也是成的。眼珠瞧着精神,不必滚油,就现挖现摆,配个菜花,看着喜庆,一颗三百金。年纪不小,但样子精悍,该没什么肥肉,一身劲道。称斤没多少,就按盘算吧。一盘……”
账面上突然滴溜溜地滚下一串金珠,随着珠子雨似的掉,朱掌柜笑容越大,腿越打弯。他爱不释手地拢着金珠,用一种亲和、温柔的语气说:“客官,里边请,里边请!”
朱掌柜抬头仰看来客,喉中又掐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他胸口怦怦直跳,双掌捧颊,更加温柔地说:“从前没、没见过您……”
苍霁倚着柜,笑道:“新来的,这儿地方大啊。”
朱掌柜忸怩地推着算盘:“大,特别大呢!客官您……”他不敢直视苍霁,“您生得好啊,这脸可是照着谁生的?怎么这般俊。”
苍霁说:“自长的。”
朱掌柜想挤出柜,腰身却卡住了。他慌不迭地拔身,想亲自带苍霁上楼。苍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