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华蓦地抬头,脸上表情一瞬间扭曲起来,但她旋即深吸口气,放稳了声音,道:“房里的炭盆还没点上,你和侍书先去拿些炭来,回头再点灯。”
明明前日才从公中领过炭,小姐说近日有些气闷才没叫她们点的。此时若想用上,根本不必再领一次。司琴正要开口,却被侍书扯了扯袖子,拽了出去。
“小姐这是想独处呢。”待走得远了,侍书才小声提醒道,“小姐说什么,咱们只管照做便是,不然少不得又要受那皮肉之苦。”
想起徐锦华最近的暴戾,司琴不由打了个冷颤。不再言语,跟着侍书一同去领炭了。
两个丫鬟如何说话,徐锦华并不关心。一听到她们走远,她便摸索着走到妆台前,拿了粉盒便往脸上搽粉——那一番哭诉,眼泪早将脸上的厚粉冲刷得斑驳不堪。只房中昏暗,徐锦程又对这些女子妆容之事不甚了解,才未发觉异常。
若是让司琴点了灯,她这脸便再藏不住了。
徐锦华哆嗦着手,往脸上一层一层搽着粉——这般狼狈的样子、这般难堪的样子,不该是她徐锦华!她才是徐家嫡长女、是安国公府嫡支所出、高高在上的尊贵女儿!
而她,一刻都不会忘记,是谁想要夺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