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是个小豆丁, 还没有城墙垛子高, 支楞着小短手去扒墙缝,被傅廷信一把抱起来放在肩头。
刹那间,天地宏阔,山河邈远。
城外是一望无际的群山草原, 城内是整齐干净的房屋街道。城外有岗哨, 有懒洋洋吃草的战马, 城内有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卖包子的高高笼屉,掀开锅盖就冒出一大团白汽。
傅廷信还是很年轻的模样,脸被边塞的风吹的有些粗糙,胡子拉碴的,但仍不掩其高大英俊, 笑起来时左脸颊居然有个小小的梨涡。
“回去吧,嗯?”傅廷信将他扛在肩上,转身下了城墙:“天阴了,快要下雨了。”
他懵懵懂懂地伸出手,果然,从青灰色的辽阔苍穹之中,“啪嗒”落下了一颗小雨滴。
场景陡转。
这一次他站在燕州城头,已经长高成人,像一把迎风而立的寒铁长刀,外面是一片黑压压的柘族军队。
他再也不需要坐在谁肩头,就可以俯瞰这片大地了。
“将军。”一身黑甲、相貌温润的年轻副将走到他身边,“北燕铁骑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战。”
“好。”他伸手到半空,接住一颗倏然落下的雨滴,没头没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