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有博物馆的人员过来,曾玉裳都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是嫁女儿一般,在捐赠书上签字,而后合影,将古字画风风光光地送出去。
曾小姐,熬过了冬天,终究还是未能熬过清明。
在最后的岁月里,何小曼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纵然瘦得已经不成样子,纵然已经卧床不起,曾玉裳还是每天都梳理得整整齐齐,搽些淡淡的胭脂香粉,如之前的每一天那样。
有天晚上,她挥手让何小曼坐到她床边,声音已经很虚弱:“有个东西,我一直想着要送给你。”
她费力地想伸手去颈后,却徒劳无功,只得笑道:“瞧我没用的……替我把玉佩摘下来。”
何小曼轻轻地替她将玉佩摘下,刚交到她手里,却又被塞了回来。
“这块玉,是我十五岁那年的及笄礼,一直陪着我,已快五十年了。送给你,当是一点纪念吧。”
当年银行家小女儿的及笄礼啊,怎么可能寒酸,纵是何小曼并不太懂鉴玉,一眼看去那温润与洁白,也知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好物。
“曾小姐……”千言万语哽在喉间,都说不出来。
曾玉裳却又轻叹道:“月君陪伴我多年,我不能薄待她。所以,我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