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翻腾的怒火与屈辱压下,用尽可能柔顺的声音说:“民女不胜荣幸。”
赵见深突然停下笔,目光灼灼地与她对视。
薛锦棠也在此时看清楚他飞扬的丹凤眼里两只瞳仁又黑又深,目中意味莫名。她来不及细细品味那目光中的意思,赵见深复又低下头去,继续书写。
“你坐吧。”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薛锦棠心里是十分焦急的。明天就是十月初八,她要赶回到潭拓寺,还要开锁打开机关,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心里着急,她却不敢催促,因为赵见深太可恶了,她越着急,他就会变本加厉地刁难她。
又过了不知多久,赵见深终于停下笔来,起身站了起来:“你很会服侍人。”
薛锦棠受辱到了极致,反而淡然了下来,既然决定要伏低做小,那就做个透彻。
“谢殿下夸奖。”
她声音淡淡的,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
赵见深眸中的打量更深了。
“范全。”他声音不高,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却摩挲着人的骨膜,让人不容忽视:“备车,去潭拓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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