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得差一点没把鼻孔翻到天上去。她常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宝!生丫头干什么?都是赔钱货!”
我娘连生了四个赔钱货,我是第五个。
莫二豹老婆给我娘接生,一看又是个赔钱货,就随手用一块破布把我包了包,出来跟我爹说:“真晦气,生了个不喘气儿的!”
我爹也没多想,莫二豹老婆就提着我丢到村外的小河沟那里去了。
这事儿本来干得那叫一个天上的衣裳没有缝来着,没成想我干爹——那时候还只是一条名叫“四眼”的小狗——早把实情瞧在眼里,一路跟着莫二豹老婆,多管闲事地又把我叼了回来。
因为这事儿,我干爹成了我干爹,我得了个名字叫“丢丢”,我干爹和莫二豹老婆的仇也就这么结下了。
从那以后,莫二豹老婆看见我干爹就骂“瘟狗”,我干爹看见莫二豹老婆就咬。
从我干爹临走还要到她家屋后撒一泡尿这件事来看,这一人一狗的仇,怕是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