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点点那孩子的眉心,微微一笑:“你说你一直盼着能有个孩子,干脆便叫他‘盼儿’吧。大家总说贱名好养活,我倒觉得,孩子一定希望我们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们……有多想把他留下来。”
那女人见她说得动情,虽不甚明白,却还是连连称“是”,又抱着孩子给葛馨宁下跪:“多谢夫人赐名”。
葛馨宁扶她起来,微笑道:“我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小孩子的东西,元哥儿,你稍后到我房里拿几块碎银子,再挑几块上好的缎子送过来,就当是给孩子的见面礼了。”
元哥儿不敢违拗,只得连连应着,一叠声地劝葛馨宁快走。
葛馨宁果真没有再停留,见元哥儿掀起帘子,便微微俯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仿佛还能听到那孩子的笑声。
葛馨宁脚下走得很稳,不疾不徐,仿佛真的只是在散步而已。
元哥儿在她身后跟得忐忑,生怕她什么时候忽然跌在地上,或是忽然抱住一棵树痛哭起来。
可是一直走到回头已看不见那座茅屋的时候,她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
绕过几处亭台,耳边又渐渐地喧闹起来。
葛馨宁用帕子擦了擦眼睛,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