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十二点,睡梦中的秦深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的黑暗,他的耳边是冰裂的声响,有悠长悠长的螺号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三途河破冰了。
小心地将章俟海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了下来,秦深蹑手蹑脚地掀开了被子侧身,双脚落地弯腰将床边的拖鞋提在了手上,站了起来,质量极好的床垫没有发出任何“吱嘎”声响,他踮着脚,慢慢地挪到了门口转动把手打开门,飞快地穿了过去进入客厅,转身合上房门。
踮着的脚踩实地面,秦深放下了拖鞋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双运动鞋,打开门往西北角的楼梯那边去。
穿过了楼梯,鼻尖萦绕着彼岸花的香味,他快步来到了小院,抬头看天,皓洁的月高悬,清辉撒遍这个世界,让三界交汇处看起来并不那么漆黑。一边,虚度原上寒风不断、大雪纷飞,下了一冬的雪在边界处堆积,已经比他一个人还要高,不知道春暖花开的时候积雪融化,虚度原上会不会发洪水,客栈需不需要采取什么应对措施,以防大水会穿过结界冲击客栈。
中间,彼岸花在严冬冷冽的风中变得脆弱,大风刮过,不时将枝头叶间的花朵吹落,色如烈火的丝状花瓣被寒风裹挟,在空中飘飞、碎裂,零落在泥土上,化为尘土、滋养这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