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再镇定,在人精一样的人眼里依然无所遁形。
时移世易,十数年过去,章俟海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住进了望乡客栈,对世界再神奇之物都提不起兴趣。
走进最后一个展厅,从容地走过一双三米长的镶嵌有红宝石的象牙、走过十米高的血珊瑚、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奇珍异兽、对各种孤品绝品的字画古玩也不感兴趣,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展厅的最深处,那里如房间一般的巨大水族一如多年前毫无变化。
美得无与伦比的女性鲛人静静地躺在其中,海藻一般的长发随波飘荡,她的身下,成百上千的鲛泪堆积成小山。
章俟海的视线从毫无起伏的鲛人胸口落到水族缸边的白发老妇人身上,毕方琴女士身上穿着孔雀绿绣大红牡丹的旗袍,浓绿配艳红,如此强烈的撞色没有让人觉得不适,反而因为精巧到极致的绣工,让它们完美地结合。穿在苍老的妇人身上,没有什么不合适,大概是妇人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气和颐指气使能够压下一切美艳。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水中的鲛人,对章俟海讲了一个自认为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故事发生在五十年前,有个出海落水的男人被美丽善良的鲛人所救,他们相爱了,鲛人不顾家人的反对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