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她进垂花门,今夜无风,火势不会变大的。她走到那座单独的后罩房,这是当初扩大宅子时建的,里面还有微弱烛光传来,范老婆子还在乡下的庄子上,不在府中,这房中只有范立一人。
姜婳站在门前,闭上双眸——范立的殴打咒骂,范老婆子的辱骂,小儿的嘲讽,全都涌入耳中。她咬牙掏出火折子,火苗窜起,房檐下堆着的小堆干燥马草一点就燃,火苗快速窜起,姜婳的面门有热气迎面扑来,她转身后退,退至垂花门,见着那房的火势大起来……
转身慢慢的离开,后面热浪扑来,她的身上全是湿透的汗水,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到皎月院的,站在皎月院中,她都能够看到冲天而起的热浪与火光,烈火焚烧,皮焦肉烂,钻心剜骨的感觉,不管过去多久,她都不会忘记,犹如附骨之疽。
姜婳垂头,走到廊庑下,轻轻推开房门,脱掉身上墨色绸袍放回八宝纹顶竖柜里,房里摆着冰盆,很凉爽,她却出着一身汗,见床榻上的燕屼还睡着,轻轻过去净房,用净水擦掉身上的湿汗。
…………
燕屼入睡,后半夜似听见有人在他耳畔唤他的名字,他睡的太沉,不知何时似醒非醒,伸手想抱住娘子,却抱个空,他有过一瞬间的迟疑,到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