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狗屎一样。
他自诩走得出,也忘得掉。但为何每每夜间梦回三百遍,惊醒他的那张脸,还是立正川。
季元现用手捂住眼睛,他怪今天的灯光格外刺眼。封缄好几年的泪腺,隐隐有崩塌的征兆。
实际这八年也不是没联系,有过一次。
大四那年,季元现正为毕业论文忙到两眼抹黑。他们学院的答辩老师出了名变态,负责他的论文导师也苛刻得不要命。
应是某天晚上,三天没怎么合眼的季元现好容易睡着。手机飞行模式,第二天收了条语音留言。
号码不认识,他狐疑点开。起先静默几秒,然后传出一道男声,颤抖地唱着明月几时有。
季元现大脑霎时空白,除了紧紧攥着手机,四肢百骸已不属自己。他呆呆听着,听那边染了哭腔,叫季元现,叫心肝,叫宝贝。说我真他妈想你,我已经要撑不住了。
后来哭声太过揪心,肝肠寸断般。特惹人心疼,季元现没听完,赶紧挂断。
他魂不守舍地度过三天,甚至想,我不答辩,也不毕业了。
我要去美国找他。
然,立森来电,“他爷爷快撑不住了,正川这几年不容易。费尽心思才在美国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