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掉落满地,空旷的室内唯有凿石发出的叮响声,不断回荡缠绵。
这座人像历时颇久,现初露雏形。立正川一言不发地雕凿着,不远处还坐了一人。
“正川,你可别告诉我,这辈子都打算抱着那些个破石料过日子?”
这人还挺大爷,随口叫得亲昵。他之于立正川,是有些知音的意思。
立正川嘴角弯个弧度,没回头:“你面前那些石料的价格你也清楚,虽不是什么金山,银矿是跑不了。我守着又怎么了。”
“我都不干这行了,你还那么死心眼?”
“我没有,”立正川手中平凿稍停片刻,继续工作,“宋迪,不是因为你。”
宋迪曾和立正川同门,师从现代雕刻家巩顺明。二人因此结缘,宋迪本以为立正川是冲着他去的,毕竟像他这样充满艺术细胞,浑身骚劲儿用不完的零号,在立正川这样的猛攻面前,妥妥是鲜肉。肉欲纵流那种。
后来宋迪放弃雕塑,这项艺术考察耐性,日复一日对着石头生活,太过寂寞。宋迪受不了,倒是立正川一声不吭地坚持下来。
两年了,宋迪还没死心。他总觉得立正川肯定有那意思,只是说不出口。暧昧么,是最酸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