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边疆,陛下。”霍宛珠眼角缓缓有一丝泪滑过,坠入锦被之中消失得无踪无影,“去看一看我哥哥的坟冢。”
“咳咳…”似是被她这句话打击到,景帝猛然咳起来,喘着粗气,“你若要看,我让人移回来便是了,你…不必…”
“臣妾心意已决,不,殿下,是我心意已决。”霍宛珠坚定不移,明明身躯开始微微颤抖,却还是强忍着把话说完。
“你…不要…不要走……”景帝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无助地伸着手想要拉住霍宛珠的衣袖,却什么都抓不住。
霍宛珠义无反顾地走出重重帷帐,来到碧玲身边:“那把琴,可还在你身上。”
“诶,嗯。”不知她要做什么,碧玲忙从乾坤袋中掏出那把她让自己保留着的七弦琴,递到霍宛珠面前。
接过琴,霍宛珠又徐徐走入其中,将琴放在小几上,端坐起来:“这把琴,曾是殿下你赐予我的,如今我最后再弹一次《玉楼春晓》,自此以后,便是恩断义也绝。”
“不,不。”景帝挣扎着翻身想要下床,却没有任何力气,只得听着霍宛珠的指尖在琴弦上流转,琴音如淙淙流水一般时而平静时而激昂,却再也没有昔日碧玲听到的哀婉,一曲终了,屋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