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难道是改了主意,忽然觉得这种酒难以入口了?”
金色的酒液在晶莹透明的玻璃杯中荡漾,隔着层层荡开的波纹,薄荧看见了十六岁的自己,那时候青春正好,她站在苦难和苦难中间的过渡,抓着没有根基的虚幻沾沾自喜,她还不知道,有多么残酷的未来正在前方狞笑着等待,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编织出的蛛网中,在不知不觉中和猎物一起沦陷。
她也许喜欢过眼前的这个人,就在他将自己从学校女厕拯救出来,脱下校服盖在她湿淋淋头顶的一刹那。
薄荧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举着酒杯的手悬空了许久,傅沛令才伸出手接了过去,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软话,而下一秒,薄荧就把自己的酒杯朝着他泼了过去。
冰冷坚硬的冰块在极短的时间里一齐砸在傅沛令湿透的脸上,他闭着眼睛,酒水顺着他颤抖的睫毛不断滑落,再睁开眼时,他眼中的柔情不再,只剩下被从天堂推入地狱的恨意。
“敬你。”薄荧目不斜视地迎着傅沛令恨之入骨的目光,轻声说。
“薄荧——!”傅沛令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她不是没有别的路可走。
薄荧知道,只要她今天从这里离开,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