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薄荧下车。
买了车票坐上长途汽车后,薄荧看着不断后退的繁华都市景象,心情复杂不已。仅仅是一天一夜而已,她已经开始眷恋这片土地了。
五个小时后,她又将回到北树镇,只要一想到那里压抑的灰色天空,飞扬的黄色尘土,路人冰冷的冷眼和福利院中无休止的磨难,薄荧的心就皱成一团,痛苦不已。
呆呆地望着窗外,薄荧想起那间还没人住过的儿童房,如果他们是自己的父母该有多好啊,如果她一开始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有不善言辞却热心肠的父亲,有会对她嘘寒问暖的母亲,如果她一开始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该有多好啊。
直到手背一热,她才发现自己流出了眼泪,薄荧眨眨眼睛,将手背上的泪水擦在裤子上,继续若无其事地继续望着窗外。
眼泪,在她要回去的那个地方没有任何用处,只是软弱的象征,而软弱,就意味着要被掠夺。
回到福利院的薄荧因为一夜未归,被大发雷霆的任院长要求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都要帮助护工照顾福利院中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任院长的处罚之重,前所未有,薄荧试图取得任院长的谅解,至少获得和其他孩子犯错时一样的惩罚——抄书背书,或者不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