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道:“说来好笑,留在这里,我们心有不甘;真到要走的时候了,心里又不舍。”
万贞深有同感,笑问:“怎么?挂念妻儿,不想走了?”
杜箴言摇头:“做为父亲和丈夫,我已经竭尽全力,再没有留下来扶烂泥的心劲。”
他沉默了一下,走到柜前,拿出一卷海图,道:“因为通信不便,我在海外的基业,是按联席合议的制度建立的,每支船队和每个港口都有近乎独立的治理权。除了年终分红,平时各队之间靠移文、飞牌对接,只有我自己拿的总长印章、符牌可以调用各地物资人手。但这种调用,不是无条件服从,而是靠着日常往来协调,利益互换而得。”
万贞完全理解交通和通讯不便的情况下,大型商业集团面对困境必须做出的取舍,又对杜箴言画的海图好奇,凑过来看了一眼。这卷海图却是长江入海口一带的,对于在上海住过的人来说略显奇怪:“咦,好像你这海图,跟我们那时有点差别。”
杜箴言道:“不是有点差别,是差别很大。这个时代海域比我们那时宽阔,航道和岛屿和我们那时有很大不同。”
没有导航系统的时代,海图地图乃是国家战略物资。万贞只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