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家乡是苏州,顾周氏的可不是,即使苏州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与丈夫的生活几乎都是在苏州。
还是为了‘故旧’二字,大概是到了她这个年纪,人总是会变得越来越念旧。话说当年那些认得的,有过交往的人,到了如今也该越来越少了吧。于是只要有一个可以说说过去的,心里总是忍不住亲近一些。
见了人回来后,顾周氏似乎是感慨般的与祯娘道:“那边确实是许家太太送来的礼,难为她有心,押送礼物的人里头有个媳妇子也是当年认得的——当初她还是个跟在许家太太身边的小丫头,打结子打的最妙,我还托她给你打过一个荷包...我记得你小时候的东西我都收在了太仓老宅里,或者仔细找一找还能找到。”
物是人非,似乎人人都会这么说,然而只有真的身处其中才知道这句话的滋味。顾周氏这些年年纪越来越大,这种感慨并不陌生,但是这对于祯娘来说就是一种从来未有的情绪了。
算起来她这些年年头不短了,只是因为一直在变换地方。最开始是太仓,然后到了金陵,出嫁后呆在了太原,最后兜兜转转回南,又住在了泉州。南南北北上千里,以为以后就是走,也绝对不会有这样大的路程。
然而,然而。跨过重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