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看到陈睿那张脸的时候,聂冬沉默的解下佩剑,脱帽跪地,深深伏在大殿中央。
“舅舅!”陈睿一惊,连忙走来,“您这是做什么,快平身!”
“微臣老迈,不堪大任。得先帝之幸,陛下厚望,委以博陵侯,非殒身不得报圣恩之万一。今臣为犬子小女护短徇私,实在无颜以见先帝,以见圣上。然臣之祖父葬身北狄屠刀之下,两位兄长均战死毋城关,往昔种种,如在昨日。臣虽老迈糊涂,但此世仇血恨不敢忘却。小女五娘今年刚已及笄,不求赫赫富贵,但求一世清白。霍氏一族。上至九十老者下到十岁稚童,均愿为国杀敌,唯有和亲是万万不从,一事望圣上体恤!”
“舅舅快快请起!”陈睿叹了一声,“朕从未说过和亲之事,皆是那些尸位素餐之徒凭空捏造!”
去年的时候博陵侯意气风发,在京城里拉着吴王喝酒,呼朋唤友,花楼捧场,拳打魏王,短短数月不见,竟已老了这么多。明明未有五十,周阳侯与太后都比博陵侯要年长,如今看着却像是博陵侯的弟妹一般。
是被他打压的太厉害了吗?
陈睿心中微微升起些愧疚。
不过……
纵然如此,他也必须走下去,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