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很自责,他心道:若不是自己大意,将现成的人证物证都弄成了说不清的失证,那也轮不到参将贝兆楹一人自说自话,更不会教戚英姿平白受了这么多年苦。
杨宝儿疑心是沈约给贝兆楹通风报信了,他后头无数次想起刘若诚避讳沈约的样子,而自己还像个傻瓜一样一去就仔仔细细将事情跟沈约说了。等后头各项尘埃落定,他便开始怀疑是沈约告知了贝兆楹其中细节,才有了后头的戚英姿六年放逐。
杨宝儿自然知道沈约想见他,可门对门见了面又能说甚么呢,说当年的女将军戚英姿回来了,正指望他们二人为她翻案吗?
翰林大学士杨大人不想说这个,尤其是和旧友沈约。如今沈约代表兵部问询,而自己则代表翰林院参政,他们不能在问案之前就先有了结论,这同样对宁波卫所的一众人不公平,也包括那个参将贝兆楹。
十月是漕河北京段往北的最后一次行船,等到十一月,北京往上的漕河段全部都要冰封。若要解封,要到来年春天。于是沈约与杨宝儿的行船一走,崔家的船也悄然扬帆了,崔蓬带着冬生和春生,登上了那艘带领他们自朝鲜远航至大明的大船,春生去开船,过了小半个时辰,春生说:“公子,船坏了。”
“能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