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觉得喻良生就挺不是东西了,可现在一看,至少喻良生没有让她睡阁楼……
她不能想象,当时年仅六岁的他,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一个人守着妈妈的骨灰,孤单的住在这种地方住了十几年。
没由来的,心里开始钝钝的疼起来。
“湛慕时……”她颤着嗓音叫他。
“颜颜这是在可怜我?”
“我没有!”她使劲摇头。
喻千颜是个感性的人,她一直赞同他说的,他们两个同病相怜,可现在看来,他比她要惨得多。
认识湛慕时这些日子来,她第一次看到了眼眶泛红的湛慕时。
他除去了平日里的不可一世,霸道,暴戾,冷漠,剩下的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湛慕时。
她陪他坐在那张狭窄的小床上好久……
临走前,喻千颜看着书桌上的桔梗花木盒,“湛慕时,我们带妈走吧。”
湛慕时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摇头,“不用,妈的遗愿有两个,一是没有看到我娶妻生子,二是临终前没有见到湛广博最后一眼,她要我把她的骨灰放在老宅里……”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