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已定,新人明年三月进门。他大可安心等待含饴弄孙的自在光景。此外,元逸得了程询的倾囊相授,眼下他这做父亲的,都敢底气十足的赞儿子一句文采斐然,考取功名是迟早的事。
林林总总,都让他觉得,与其占据内阁最重要的位置,不如早些让贤;与其指望自己帮衬着程询实现抱负,倒不如指望元逸早些出人头地,哪怕只学到程询为人处世、为官之道三分,就够用了。
付大学士那边,对作风彪悍的皇帝、程询一向是看着就瘆的慌,知晓柳阁老要辞官,没闲情展望自己凭资历成为威风八面的首辅,只担心自己会在皇帝、程询和百官之间受夹板气,迟早气死。
这次辅都是自己撞大运捞着的,再多的荣耀,他没能力消受。与其有朝一日做不成老好人反被皇帝发作,落得晚节不保,倒不如见好就收,跟着柳阁老辞官。他的理由除了柳阁老说的老花眼,还有耳力越来越差——看不清折子、听不清言语,什么官都不适合做。
皇帝对这一任的首辅、次辅有一定的情分,不觉得他们辞官有什么不好,但不舍也是真的,再三挽留。
柳阁老与付大学士再三坚持。
君臣三个足足磨烦了两个月,说了一大堆车轱辘话。皇帝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