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次辅都指望不上,别的阁员就更别提了。
于是,他开始盘算着调程询回京。但在当时,正是程询逐步松手让陆放立威的时候,为求稳妥,当然要耐心等待,直到那边的局面真的安定下来。
兵部一些事,他常在信中与程询商讨。可是,那厮说,不在京城的日子已久,对兵部的一些人、一些事所知甚少,有心分忧,却是有心无力。
这些他也承认,就说你倒是快点儿给陆放出出主意啊,让这两广总督三下五除二地树立起绝对的威信,如此,你就能回京了——他不相信程询没法子。
程询则委婉地说,没法子,陆放就得一步一步来,慢慢得到官员的认可,慢慢得到百姓的拥戴,他杀敌兵就好,手上尽量不要沾官员的血。
皇帝把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程询手上沾的官员的血,对一个二十多岁的文官来说,已然太多。反观董志和,胆色、气魄都差了一截,当差也就磕磕绊绊。
是因此,他不免担心,经过这一番惊涛骇浪之后,程询会不会生出后怕或是消极的心境。
官场上的杀伐,与杀敌一样磨人的心魂。太聪明的人,便对世事想得太多、看得太透,出世、入世有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