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在后来的日子如同行尸一般活着,不过大概正因如此,他看每一个活着的东西包括自己都会觉得不爽,起初他还憋着这股子杀意,因为她不喜欢自己肆意杀掠,也不喜欢血。
直到有天他遇到敖空,敖空指了指街上一大群其乐融融的妖怪,无意间提起了句:“他们为什么能笑得这么开心,我们却再也看不到阿言笑了。”
他那时怔了好久。
对啊,她已经死了。
这些妖怪为什么却能笑得这么开心?
当时因为惧怕自己家族而屠去整个浞狼族的也是这些只知道太平安乐的妖怪。
为什么他们能笑得这么开心?
他突然不想忍了,于是所到之处,全是血路,血黏在身上,黏在脸上,他也不太能感觉到舒服不舒服了,只是心里那股子杀意发泄出来,这让他很舒服。
他又像是恢复了原来的生活,只身一人,坐在院中枯井旁的竹椅上,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偶尔出个门,见妖屠妖,见人杀人。
然后以这样的一身鲜血回家,他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如果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不会害怕呢,会不会……讨厌自己呢?
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