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旸的动作又大又夸张,完全把脸蛋当面揉。九点钟的夏天最炽热,橘子皮色的阳光烤在她齐肩的短发,去掉眼镜的侧脸稚气又清秀。
梁斯楼忍不住多睨她几眼。
正巧,头顶吊扇转得快,桌上那本崭新的笔记本被吹得哗哗响。在扉页,梁斯楼找到自己的名字。
——登斯楼也。
那一瞬,梁斯楼的心是一击入洞的高尔夫球,无关感情,他只是一个押中点大点小的赌徒。
而高考后的暑假,则是中场休息后重新开场的赌局。
***
拉紧窗帘的宿舍黑布隆冬,宴旸翻个身,被加急版的电音吵醒。
电话那头很静,依稀能听见标准的英语听力,和程未低声的叱骂:“开学第一天就旷课,你想出名么?”
“你谁啊,我一二节没课好不好。”宴旸不满地打着哈欠,大腿一跨,大有昏睡的症状。
在英语老师的聚光照射下,程未把头埋在桌洞里:“老师记你旷课了。若想被辅导员请喝茶,你可以不来。”
听着嘟嘟嘟嘟的盲音,一秒钟后,宴旸一边提裤子一边嚎叫怎么没人叫她去上课。
休闲鞋在大理石上呲溜一声,宴旸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