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薄。这世道,能留下一点儿好东西,都是大伙儿的福气。不信你问问七弟弟,是不是这个道理?”
虞冬荣点头,黯然道:“不错,能留就留,哪怕留下一点儿也是好的。我瞧着这边的人也爱看电影,刚好有个挺大的电影公司搬过来了。你若是愿意,我找人去和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把戏搬到荧幕上。”
秦梅香沉默了一下:“过段时间吧。”
虽然台下的情绪是这样低落,但是上了台完全是另一种样子。扮谁像谁,那没什么好夸的。扮谁是谁,才叫做真本事。秦梅香的苦从来不是白吃的。
蓉城正当好时节。当春的新笋,当季的花,当令的新果,当年的茶。人们给抗战捐款捐物捐儿郎,但是转过头来,茶要照喝,麻将要照搓,毛肚要照涮,戏也要照听。无他,及时行乐,且醉且歌。
这样的时候,有一个绝色的伶人,或啼或笑,或嗔或娇,舞起水袖,有若天女降世,唱起清歌,余音久久不息——怎能不引人发狂。
夏初的时候,庆华班连演了七天绿珠坠楼,秦梅香下了戏,从戏院门口到黄包车等人之处,短短两三分钟的路,他走了有二十分钟。好容易让人护着冲出重围,发现长衫的袖子左右都让人扯散了。转头黑市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