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麟神色慢慢严肃起来:“那不行的。唱戏最忌讳糊弄座儿,糊弄座儿就是糊弄自个儿。时日一久,口碑要坏掉。”他低了头,咬咬牙:“我不能给秦老板丢人。”
虞冬荣拖着腮帮子往边上看,秦梅香正在大院儿角落的条凳上拔筋。脚上绑着立跷,难为他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跪躺在巴掌宽的条凳上。戏班里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练功么,什么稀奇古怪的苦都要吃一吃。凭你是多大的腕儿,既然一日吃着祖师爷的饭,功夫就一日不可以丢下。
虞冬荣却每次看见都想叹气。戏是好看的,但是练功实在太苦了。旦角儿的跷功和武生的扑跌,前者是煎熬,后者是危险。秦梅香两样占全了,所以虞冬荣总是很心疼他。这种心疼和心疼小玉麟又不太一样,因为小玉麟是自己伸手能管,张嘴能劝的。秦老板就不是他虞七能左右的了。因为知道是白操心,心里头就总觉得无奈。
他轻声问向小玉麟:“你觉得秦老板的跷功怎么样?”
小玉麟敬佩道:“满城里没见过比他还好的了。”
虞冬荣叹气:“那你知道他是多大开始练的么?”
小玉麟犹豫道:“左不过七八岁……”
“七岁一进班子就开始了。除非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