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暖意。那双手又冷下去。秦梅香蜷了蜷发僵的手指,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未必能保住。”
他说的是他的病。这毛病看起来很小,但对他来说是致命的。他唱旦,除了身段嗓子脸,手同样顶顶要紧。万事俱备了,一亮相,一双伸不直的鸡爪子,让观众如何买账?
许平山听出了他的担心,浑不在意道:“唱不了就甭唱了,跟着我,又饿不着你。”
“将军……不懂。”他闭了眼睛。
许平山把他翻过来搂住:“行行行,不懂不懂。再给你捂捂吧。”说着把他的手攥住了,往自己胸口贴。
那里汗津津的,全是毛。秦梅香略挣了几下,没挣开,也就放弃了。
耳边很快响起匀长的呼吸声。
秦梅香发了一会儿呆,心里头有点儿酸软。可软了一下,就又硬了。没有这个人,也就没有这场灾。他还在戏台上好好地唱戏呢。
戏是他的命。离了戏,他就是孤魂野鬼,别说别人不拿他当人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能算个人。
这里头的痛与苦,别说身边这个土匪头子了,就是七爷,就是梨园里的同行,也未必能懂。
他每每想到这些,都恨不得大哭一场。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