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也不多为难人,回去跟淮南王妃禀告了,又亲自来带钱运过去。
钱运陪着小心,迅速地往车上一看,车帘子和车窗都是打开的,能够清楚看见一脸病容的淮南王妃侧躺在一张矮榻上,坐在毯子上的小郡主手里拿着个九连环,对上他的目光还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跪坐在旁的两个侍女钱运有印象,确实是当日随淮南王妃入宫的。
车里是没有地方藏下多余的人的,钱运垂眸俯身,“下官得罪了,还望王妃见谅。”嗯,车底也是正常的,钱运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
淮南王妃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跪坐在车门边的侍女就把车帘子放下了。
受了怠慢钱运并无异色,确认没有异常了,客气地与荣禄拱手,吩咐放行。
“将军,这样就放行了,属下总觉得不踏实。”钱运的心腹看着远去的太子妃车架心里不安,“上头怎么不干脆封锁宫门呢?”
现在不锁,自然是还没有锁的权势。钱运抬头望天,浓墨一样的阴云低得仿佛能够触到顺义门的重檐,眼见一场风雪就要来了。
云美人被驱逐出东宫的时候,憋了一天的雪正好落下来,纷纷扬扬地像是三月的纷飞的柳絮,简陋的一辆青帷马车拉着她和她的全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