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
这场雪,从开年一直下到元月初七,依然在断断续续地下着。
福禄从外头回来,站在廊下拍着肩膀上的雪,边拍边问门边候着的小宫女:“陛下一人在里头呢?”
“是,陛下在里头看书呢,方才婢子还进去添了回茶。”小宫女脆生生道。
福禄笑:“外头冷,你进去站着。”
小宫女也笑:“陛下也这般说,但咱们轮班呢,一人就站两个时辰,婢子刚从茶喜姐姐那处过来,一点儿也不冷呢!”
“那是陛下疼你们,生怕你们冻着,才这般安排。”
小宫女笑嘻嘻:“是,陛下疼咱们。”
福禄玩笑罢,欲进去,方转身,他脸上的嬉笑便不见了,而是一脸恭敬。
他撩开内室的厚重帘子,轻声走进去。
一道帘子,隔绝了室内与室外。
室外有多冷,室内便有多暖,既暖且香,萦绕着的均是腊梅香。
室内的人却有些冷。
隔窗后的榻上正盘腿坐着一位郎君,他身着妃色衫袍,背后靠着大引枕,膝上盖有大毛毯子。他一手拿书,另一只手抱着只手炉。他看得仔细,手指轻翻书页,手指莹润,甚过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