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了,记忆也会留下。
“……那幅画随你处置。”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凉,“至于画背后的故事,恕我无可奉告。”
没理会胖男人的反应,他大踏步往外走。已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
踏出贵宾室,外头的风景和他之前看到的大不相同。
高台撤了,人群散了,几个小孩子嘻嘻哈哈地往远处跑,笑声碎片似的。突然有人摔了一跤,怀里的糖果洒了满地,笑语顿时换成了哭泣。
砰!不知哪儿的氢气球爆了。
咚!是哪个乐队敲打起了鼓点。
嘈嘈杂杂。纷纷扰扰。无数声音搅在一起,无数肩膀挨挤在一起。有人来了又走,有人走了再来。
在这种地方找一个人,比从河找一条特定的鱼容易不了多少。
可人潮里,只那么一眼,丁言就找到了那个人。
在一个露天铺子中,她长发披落,安静地坐在一张木椅里。
风从安毕斯河上吹来,带着水汽,撼动树枝,摇落日光,在她的蓝裙子上溅出无数涟漪。风一动,波纹荡漾,细碎的,流动的,晶莹的。
一只氢气球从她的左侧擦过,掠起了她的发,她用手抚平了,接着手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