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她按下了接听键,忽然又有点懊悔,手指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挂掉,而是抬手遮住了摄像头。
这么一来,从慕斯礼那边看来,她这边就全然一片漆黑,但她却可以通过手机摄像头看到他那边的景象。
——他站立着的地方,不久前她也才亲身拜访过。青山绿水,鸟语花香,风景优雅,寸土寸金的……清湾公园。
同时也是“温小良“的埋骨之地。
慕斯礼的银发大半变成了灰色,被猎猎的风吹起。大约是因为两边距离隔得太远,无线电不稳定,他的轮廓看起来模模糊糊,似乎随时都要融进他身后的远山里。他的声音也有些失真,透过话筒,回音似的传过来:“你送给她栀籽花。”
温小良瞟了丁言一眼。那是他放的,一大束栀籽花,端端正正地放在“温小良”的墓碑前。
慕斯礼:“她最讨厌它的气味。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听筒那边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显然,某人送的栀籽花正惨遭毒手。
丁言脸色有些微妙,温小良看到了他眼里的郁闷。在发现她正瞟着他之后,他的神情又添了尴尬,大约在为在儿子面前送错了花而感到丢脸。
电话那头,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