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叶明海这次还真是冤枉那姜昀了,他并非忘恩负义之徒,眼见救命恩人就要一命归西,他如何也不能此时此刻就起了那不堪的心思。只是那丫头楚楚可怜地坐在那凳子上,双眼通红,只呆呆看着炕上的人,只那份儿深情厚谊,便叫姜昀忍不住生出了许多怜惜来。他不禁想到自己,若是他此刻就要死去,这世间,还有谁能这般坐在自己的床前,为自己悲痛欲绝。
正满腔悲楚地想着,忽觉有人拍他,定睛回神,发觉是叶明海,正看着自己,目中光亮闪烁,慢慢说道:“夜里凉,公子怎穿得这般单薄便跑了出来,还是回去加件衣裳,莫要着了凉再生了寒症,病上加病,可是了不得了。”
姜昀顿时想到了自己正在策划的那件大事,也觉此刻若是得了病,极是不妥。点点头,道:“好。”又往炕上看了一眼,道:“一会儿,你代我同长生的父亲道哀。”见叶明海应下,便又瞥了一眼那仍旧呆滞在凳子上的潘小桃,心里瞬时又是一阵感慨,叹了口气,转身去了。
长生爹哭了会儿,一转身,便瞧见儿媳妇只望着炕上,不哭也不闹,好似一尊石像,没了生气。再望着那高挺的肚皮,一时间又是痛,又是担心,于是走到近前,抹了一把眼泪,劝道:“夜深了,你还有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