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一片,却叫他莫名地有了安全感。好想就这样子蹲到天荒地老,不要天明,他才能躲避开,不去面对这悲哀的人生。
然而很快地,赵新林和叶明海便下了地窖来,赵新林低声道:“害怕挪动了身子再不好了,便叫潘晓守在这里,没敢动弹。”
叶明海点点头,走上前蹲下去,就着烛光打量一番,再去搭脉,只觉脉息微弱,正如赵新林所说的,只怕是不好了。叹了口气,心里愈发难受,道:“这里湿凉,且先把长生挪出去才是。”
一番折腾后,潘小桃终于见着了崔长生的面儿。就着烛光,瞧着那炕上的丈夫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没了生气的模样,潘小桃心若刀绞。
想到不久前他们还有说有笑,她还等着他回来,两个人一起睡觉。不曾想,不过转瞬之间,她的幸福便坍塌了。
潘小桃默默无声地流着眼泪,双目无神地望着炕上的人,心觉这人生怎的就如此艰难,幼年失了亲娘,如今,她眼见着就要没了丈夫了。
悲痛在心底流转,好似锋利剑刃慢慢地切割着她的魂魄,她感到了满腔的悲愤,全堵在了嗓子眼里。她立在那里,盯着炕上的丈夫,浑身颤抖,面色惨白。
叶明海忙着给崔长生包扎诊断,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