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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潘老头如今便是那光脚丫的。
唯一的儿子死了,家里头的桃园也早就被卖了,田地也没了,如今的他,只剩下空落落的一座旧宅子,甚至里头的家什,值钱的也都早早儿的便被典当了。
而他的年纪也大了,没力气,又生着病,哪里又能赚得到半枚铜板来。然而他们不能不吃饭啊!他不是没想过卖房子,可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卖了房子,又要去哪里落脚呢?又是祖上传下来的宅子,不到山穷水尽,绝对是不能卖的。
如此,潘老头便没辙了。
鲁氏倒是放下了身段儿,在村里头揽了些针线活。可她眼睛不好使,做的活计不好又慢,渐渐地,就没人愿意和她做那针线的生意了。
她便又去揽了些涮涮洗洗的活儿来,大冬天儿的,又没钱买柴,自己去捡柴,年纪大身子骨又不好,捡来的柴火,也紧紧够烧火做饭的。只得用那井里头打出来的水。便是井水并不是沁骨的凉,甚至还暖暖的有些温度,可寒冬腊月天儿的,洗了几盆子衣服,那十根手指头,也都冻得通红,没几日的功夫,便生出了冻疮来。
这时节,才开始惦记起前头那个媳妇儿的好处了。有她在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