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溪看着离自己如此之近的一张脸, ——他的眉毛根根清晰,一笔到头, 眉尾收起如锋。便是叫人照着画也难画得这般好看。眉下一双眼睛, 如聚星月于沧海, 叫人一不小心连心魂都溺入其中。这样一双眼睛, 这会儿正款款瞧着她。其中既无追问亦无紧迫,却又似蕴集了深海青天之力,时隐时现。
傅清溪不自觉地就想点头, 刚点了一下把自己给点醒了,赶紧快速摇起头来。
云在天自根往稍颜色渐浅的长睫抖了两下, 眼睛一弯,笑出声来。
傅清溪狠狠闭了闭眼睛, 连六七岁时候陶嬷嬷一再教的事儿都忘了,上头一排银牙死死咬住下唇,眼睛看着跟前桌子上的花纹飞快眨起来。若不是还有点自持力, 只怕都要伸手掐自己腿了。
云在天也跟着抿了抿唇, 问道:“作什么不肯?方才不是说得好好的了?”
傅清溪想起自己一连串的“见”、“近”来, 脸红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云在天还在问:“作什么不肯?”
傅清溪苦着脸快要哭出来了, 勉强说出来的话声调都哑着:“这……这不合道理……”
云在天乐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人”居然会这般有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