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城里,这个年纪的王族子弟,哪个不是簪花遛马,穿着鲜亮,恨不能日日上街招摇一番。他的世子,无论春夏秋冬,却永远一身简单利落的黑袍,正与他那桀骜不驯的性子如出一辙。之前司衣局裁制的新袍,也没见他穿过,也不知是不合意还是不合身。
“进来吧。”巫王略有疲倦的道,便当先入殿了。
前殿堆满奏简,杂乱不堪,巫王便一路进了书阁。早有内侍过来替巫王解下厚重的裘衣,奉上暖身的枣茶。
一方长案,两杯热茶,两人相对而坐,不似往日疏离,倒像是一对寻常父子,茶余饭后闲话家常。
今日,巫王破例在书阁设了熏炉,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羊毛毯子,把冬夜寒意驱散殆尽。九辰始终微垂双眸,烛火映照下,白如美玉的面上笼了淡淡一层阴影,看不出表情。
巫王抿了口茶,寂静的书阁里,声如沉弦:“孤答应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