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门人开完会后,他便连夜四处奔走,堪堪将这些折子先按下来了。
他们这不是在救人,这是在害人。
皇帝朱瑞敏感又自负,心胸也不宽阔,金口刚开就来了这么多打脸的,不勃然大怒才怪。他这一动怒,不免又会迁怒于宋越,到时候徐党再落井下石,搬出些煽动朝臣、结党营私、胁迫皇帝的说辞,那宋越便是连身家性命都难保了。
一夜之间,朝廷的平衡被打破了,倾斜的局势下暗流汹涌。
徐斯临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在他这条小溪还没有汇入徐党的大海前,只轻轻地策马一跃,就给徐党送了好一份大礼。徐党中人无不拍手称快,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这一点,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
工部的号房里,空气中带着寒意,黯淡而肃冷。
沈青辰的书案上,驱寒的汤还冒着最后一点点热气。
徐斯临眼睑低垂,看着她怔忪而深深自责的神情,半晌道:“我去找父亲,让父亲跟皇上说,怀柔是我要去的,城门是我要闯的,与人无尤。”
说着,他把汤罐往青辰眼前再推了推,转身就往门外走,背影坚决而孤直。
“你站住。”顾少恒叫住他,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