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
次日清早,雨歇了。
京城的路面还是湿湿的,天边透出一点点微红的初阳,昭示了一天的清朗。
一辆马车笃笃地行走在去往京郊的路上,马蹄声清脆,一路经过农舍,炊烟袅袅。一片片玉蜀黍金黄明亮,雨后的芭蕉显得分外翠绿。
马车行驶了近一个时辰,上了小山丘,在一片竹林间停了下来。
此处有个小坟,坟上已经长满了青草,一块石碑矗立在坟前,却是空无一字。
穿着一身白衣的宋越揭帘下了马车,身后驾车的小厮提了篮子跟上,篮子里装着祭拜用的牲肉和酒水。
他与小厮摆好了祭品后,小厮退到了一旁。
宋越以衣袖擦了擦墓碑,然后撩袍跪到碑前,磕了三个头。
土中长眠的人已经死了七年了,是儒学一个重要旁支——心学的创派人,也是宋越的老师。今日是他的忌日。
作为一个老师,他把他的所知全部传授给了他的弟子们,尤其是他碑前这个最得意的弟子,只三十岁便官至内阁次辅,一言一策都有可能改变大明国貌的弟子。
磕完头,宋越站了起来,对着墓碑垂目不语。
晨间的山林空气很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