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涌出,划过脸颊,连成线坠落。
钟乐刚叫停,邱依野抬手抹了把脸,有些不敢去看章庆。虽然他不是有意的,但他戏中的感情是旧事里别人的苦痛。他几乎觉得自己称得上卑鄙,这对章庆而言太过残忍。
今天从拍摄第一场开始,钟乐刚就感觉到邱依野和章庆都不太对劲,但他作为导演首先要为电影的质量负责,不能照顾每个人的情绪。“这条小邱有些过了,休息一下,我们再来一条。”
邱依野已经反复流着泪从催眠中惊醒好几回,需要补妆,被化妆助理围着不好去与章庆说什么,煎熬的想,他尚且如此难受,难以想象章庆现在是如何撑住的,下一条必须得过。
“学长,学长?”
“嗯?哦,小野。”
“钟导说最后一场明天再补拍两条。学长累了吧?喝点凉茶缓一缓。”
若让邱依野用一个词形容人前的章庆,他大概会想到春风化雨。可是当章庆一人独处时,眼里的和善通达都不见踪影,只有看不到底的黯淡雾气。
空调和风扇照顾不来这么大的片场,盛夏的闷热中拍摄一整天,即使只拍普通的戏份都会让人很疲惫,更何况这几场重头戏带来的精神透支。邱依野不由得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