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类似近乡情怯。他脑中万千思绪,能出口的却只有一句,“学长,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章庆的笑一如旧时,柔和到让邱依野恍惚,仿佛还是十九岁遇见他时的模样。可是他知道,那段春风过境的岁月离他们都很远了。
邱依野以为会很艰难,然而此时他答得意外的真诚,“我也很好。”
章庆酒精过敏,来往应酬多被邱依野挡下。
大家也并不意外,在他们眼中,章庆对邱依野有恩:当年若不是章庆把邱依野从图书馆拉出来演陈臻的《他年》,以邱依野和郑自芳的师徒关系,现在的邱依野也许只是京影的一名留校讲师。
邱依野酒量不错,但今日不知为什么,酒精上头得特别快。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确实已经头晕得天旋地转,人们的说话声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虽然清清楚楚,但却隔在他自己的空间之外。
强压下要吐的感觉,他趴到桌上想缓一缓,却不知不觉间在这嘈杂的环境中睡着了。
六年,两千三百多个日夜以来,他终于第一次梦见陈臻。
陈臻头发理得短短的,浓黑的眉毛英气勃发,穿着章庆那件黑色短褂戏服,带邱依野去找章庆不知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