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本来就有地暖,又关了门,浴缸里的水恒温,周而复始的热气蒸腾,偌大的镜面上氤氲出正片的雾气,凝成水珠,又划出一道道痕迹。
衬衣沾了湿意,他丝毫不觉。
“……你说它们会不会忘记我”
“你每天都陪着它们,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都要多,怎么可能忘记?”她觉得这问题有点可笑。
嗓子里堵着什么东西,上不去下不来如鲠在喉。
他咽了咽,发觉那里难受的厉害,憋涨的似要爆炸。
薄唇微启,一字一句,从未如此艰难声张:
“很抱歉,我们两人一起养的宝宝,在这之后有一段时间需要你独自照顾了。”
骄傲如虞沉,什么时候吐露过道歉的字眼?
开口就是对不起,说的她有些发愣,以至于一时抓不住重点:
“……要走多久呀?”
“不知道。”
“要去哪?”她渐渐找回思路。
“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