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从浴室出来,身上换了睡衣, 头发也顾不上擦, 拿了钥匙就小跑下楼。
这栋楼有几十年的历史, 是陈欣怡的上一辈留下来的老房子,楼梯里虽然装了声控灯,却因为线路老化的缘故经常断掉。狭窄的楼梯过道, 黑黝黝的长梯,一度是她非常害怕的东西。
刚搬进来时她还没有对陈欣怡敞开心扉,所有事都憋在心里。那时候她已经上了初中, 有了晚自习。夏天还好, 到了冬天天黑的早,一片漆黑的楼道洞口就是梦魇。
很多时候她不敢独自一人上去, 就耐心的等在门口, 若有邻居回来, 就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现已住了几年, 年龄没有虚长, 不再做以前那样傻乎乎的事,但印记也早已留在心上。
她总是避免在夜晚的时候外出,现在知道虞沉就在楼下, 好像深藏的胆怯都在一刹那跑光。
脚上还穿着棉拖鞋,一对装饰用的兔子耳朵随着奔跑的动作甩来甩去,十分不便。她仿若没有察觉,脚下的步伐一点不含糊。
虞沉及时推开车门下来。
“别跑,急什么?”
她站定,茶色眼眸晶亮。冬天的风折磨起人来向来不打折扣,风顺着吹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