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失落于那打了水漂的厚厚一叠银票,每日都会到送玉坊上去转上一圈儿。
他虽是太子,但俸禄着实不丰,日常生活不愁,周转散银着实不多,若非母后时常接济,这日子真可以用清贫来形容了,那些个银票可是他攒了多年才攒下来的,若非父皇拿兵权虎符诱惑他,他如何舍得摸到这远近闻名的销金窟来一掷千金!
那个时候的他尚且年少,心思也没后来那般繁杂,他其实也更喜欢当初的那个自己。
“秦州的灯节很有味道。”
就在那灯节上,突然消失的玉泠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唤了他一声‘沈公子’。
他不解疑惑,要知道,往日的玉泠从来都不会这样正儿八经地叫他,哪怕他是她的客人,她也只是你啊你的随口散漫。
从那一晚上开始,玉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但是骨子里的气质改不掉,更何况北钰从来就学不会南瑗的浪荡姿态,她打心底里鄙弃嫌恶,如何会容忍得了自己如她那般行事?
他很早就发现了,那个突然出现在灯节的玉泠不是玉泠,而是另外一个人。
他看见了那方手帕,上头还沾着她残留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