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后,知情识趣地溜了。
“这箫是前几日一个同乡替我带来的,我久不用夜箫,搁着也是搁着,正好送给姑娘你把玩。”他将盛放乐器的锦盒递上去,“夜箫只有四孔,是苦竹所制,这支比较细,所以音较高,你试试看。”
花让很是贴心地开始给闻芊讲解,从音色到吹奏,不遗巨细,何其耐心。
倘若换个年纪稍小的姑娘,或者就在闻芊十五六岁的那会儿,大概很容易被他牵着走,甚至还有可能被迷得神魂颠倒。
但她毕竟吃了那么多年的红尘饭,定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花让此番来真是和她谈琴论调的,久在乐坊里的人都明白,什么“改日得空了,挑支好箫送你”之类的话不过是客套的说辞。
闻芊支着下巴听他扯了半柱香的淡,终于笑着开口:“花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借着送箫的名义来,应该是有别的事要说吧。”她懒懒道,“我耐心有限,你不妨直言。”
被她一语道破,花让也不窘迫难堪,反而波澜不惊地把手上的箫放下,“让姑娘见笑了。”
他不着痕迹地将方才的尴尬揭了过去,“我只是在朋友那里打听到,闻姑娘这趟是奉诏上京授艺,由云韶府拟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