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芊自己也受惊不小,回过神时,冲他讶然道:“杨大人,你怕痒啊?”
他不答,咬着牙开口,“……你还要不要坐车?”
见他脸颊因为方才的慌乱而染上淡淡的红色,闻芊好容易才憋住笑,暗自把这个软肋记下了,“好了好了,我无心之失……嗯,其实是想问你。”
她勉强收敛好表情,“前些时日,我见你每到一处就要寄信,这一路又走得过于小心低调,到底为什么?”考虑到杨晋的身份,闻芊还是给了他台阶,“若是涉及机密,你就当我没问。”
他握着缰绳,垂目思忖了须臾,并未瞒她。
“我们在查人。”
“查谁?”
他回答得很干脆:“东厂。”
在大齐,能止小儿夜啼的,除了东厂,大概没人能和锦衣卫并驾齐驱。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靠造反上台,以“清君侧”之名灭了自己的亲侄子,论疑心病,古往今来兴许鲜少有人能和他媲美,所以在监视百官上便不遗余力地任用锦衣卫。
但光是一个锦衣卫,用久了总也不踏实,没有旗鼓相当的机构与其制衡,再衷心的狗也会咬人,本着这个原则,很快承明帝便把东厂扶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