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昂再床上躺了好几天,门也没出过。病在异乡,没人嘘寒问暖,再强悍的人也难免心中苦闷。这时听其姝关心嘱咐,只觉一颗心被熨斗烫过似的,温暖妥帖。
不过什么上了年纪就知道厉害,这种老太婆才会说的话,该不会是从哪个话本子里学来的吧。
“唉,怎么能不急呢。”心情一好,就有心思逗人玩,他故意拿腔拿调,“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如今这样,都是因为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其姝反应极快,“你怎么能怪我呢?我又不是神算子,反正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找我算账。”
换做平时,她也不会斤斤计较非要人家报恩不可。但将来定北侯府的命运还在险途上,为自己,也为父母姐姐,为家中其他人,她决不能让裴子昂把恩情抹了去。
用什么理由也不行!
她打定主意耍赖到底,“你这样一说,我想到一件正经事。等你回去以后,我若是有是找你帮忙,就没有现在这么方便了。到时候派人送信给你,又怕你不认得我家里的下人,万一被心存不轨的钻了空子,假传我的口信……我们两个岂不是都要吃亏。我看不如写个字据,到时候也算是个凭证。”